金朝将自己的猜想压下,满脸别扭地将这尊送子观音收了起来。
傅君佩和沈沧果然是修成正果了。以往沈沧都是在西厢楼和沈母一起用饭,傅君佩则经常去其他太太家做客打牌,一般沈满棠都是独自坐在餐桌上由芦荟喂着吃。金朝没来前他还很挑食,不肯好好吃饭,经常得芦荟端着碗追在后面喂。不过金朝来了之后他就不敢这样了,金朝夹到他碗里的菜即使不喜欢他也老老实实吃了,乖的判若两人。
现在沈满棠却不得不跟沈沧和傅君佩一起用餐,而金朝和芦荟只能站在他身后伺候他们用饭。沈满棠有些不开心,吃饭的时候不专心,老是转过身去可怜巴巴地看着金朝,却又被金朝一记眼神逼得转回去规规矩矩地吃饭。几次下来,傅君佩也看不下去了,就屏退了下人们,尤其叮嘱芦荟带着孩子先去吃饭。
这下沈满棠才肯老实吃饭,还吃得格外的快,吃完就要下饭桌去找金朝。沈沧今天倒是格外宽容,以往极其讲究规矩的他也不拘着沈满棠了,看着他走了反而高兴地拿着碗筷坐到了傅君佩身边。
“小崽子终于走了,我看你照顾他吃饭,自己都没怎么吃。菜都凉了,我叫姜妈再热一热吧。”沈沧说完就要喊人。
“别麻烦了,都要吃完了,就这么吃吧。”傅君佩按下沈沧,睨了他一眼,眉眼间秋波流转,顾盼生辉,看的沈沧都呆住了。
“那你多吃点。”沈沧乐呵呵地给傅君佩夹菜,高兴的像个刚谈恋爱的小伙子。
等到给沈满棠身上涂雪花膏时,金朝才发现他的脚趾上生了三个冻疮,有个还被沈满棠挠破了。
金朝又忍不住暗骂,这对成年人是怎么当人父母的,还让沈满棠叫爸爸,连一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,才去了几天就长了这么多个冻疮。
冻疮可怕的不是它有多痛多痒,而是它只要长过一次,今后几年便多半会再长。
金朝抓过沈满棠的脚给他涂药,质问道:“你是不是没有听话只穿了一双袜子才长冻疮的?”
沈满棠辩驳道:“我穿两双袜子了!都是我自己记得穿的。就是踩雪地里的时候鞋子湿了,就长这个东西了,好痒啊。”
“你活该,痒也忍着。”金朝嘴上是毫无留情,心底也在抱怨自己忘记叮嘱了,主要是他也不知道天津正好在下雪。
“错了错了,下次不敢了。”沈满棠每次认错总是很积极,态度也很诚恳。信誓旦旦承诺的申请总会让人轻易地被他骗到。
喝完牛奶关完灯,金朝习惯性地拍着沈满棠的背准备入睡,却被沈满棠一句宛若平地惊雷的话震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