倏而她手渐渐没了力气,再也撑不住,硬榻又有些硌人,她坐了一会儿便觉不适,秦歧玉趁机翻身,她惊叫出声。
手指在几乎没有什么东西的榻上摸索,什么都没摸到,她只能用指尖去扣那硬榻缝隙。
常常一口气还没喘完,便又再次憋气了。
他撑着身子,在她耳畔道:“夫人,你我夫妻一体,利益相关……”
褚时英掐他,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!
他置之不理,忍耐着身体的需求,停了下来,褚时英丹凤眼睁开,迷蒙地看着他,但见他问:“夫人可知,姜水在何处?”
“姜水?”
“对,姜水。”
褚时英咬他泄愤,非要偏偏在这个时候问!
“夫人快说。”
他故意墨迹,褚时英酒劲未过,身体又十分难耐,嚷道:“他不在郑国的话,那就是哪有水患哪就有他,当下,去洞西郡找他啊!”
话音一落,早就要坚持不住的秦歧玉带着她一同扎进深海中。
而后许久没有贴近的两人,尽情狂欢。
案几上所有的饭菜都被秦歧玉一手抱着褚时英,一手放到地面安全位置。
泛着粉嫩的身躯被放到案几上,后背触碰到冰冷漆木便是止不住的一凉,秦歧玉闷哼一声,“夫人,放松。”
褚时英攀着他的肩膀,“良人,是你该放松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幽幽转醒的褚时英,坐了起来,拿过被子遮住被他弄出红痕的身体。
屋内只有她一人,空气中满是未散去的酒味和糜烂的气息。
丹凤眼慢慢转动,目之所及,一片狼藉,看到案几那可疑的痕迹时,她禁不住脸一红,酒意的催动下,是有些孟浪了。
她伸手捋过长发,倏而目光一凝,放着案几的硬榻上,她的曲裾被揉成了一个团,那是秦歧玉为了让她方便受孕,将之放在她身下垫屁股用的。
她嘶了一声,不光是在硬榻上,在案几上他也垫了,就连墙壁他都扶着她的身子。
不过,他人去哪了,往常房事过后,他都会主动清理一番,这次怎么什么都没管。
她掀开被子,打算找身干净的衣服穿,然后看着那曲裾猛然停住。
在硬榻上的时候,他仗着她意乱情迷问过什么东西。
“姜水在哪。”
所以,他为什么会问她,姜水在哪。
他怎么知道,她知道姜水在何处?
互相掉马甲
褚时英说的没错, 哪里有水患哪里就有姜水。
姜水最后是在洞西郡大牢中被找出来的,暂代洞西郡守的官员一言难尽的派人将姜水护送到咸阳。
得知他们一直在找的人竟在牢中,饶是秦歧玉也感到有那么一丝微妙。
在家中给褚卜写信,询问秦歧玉事情的褚时英冷笑, 这才哪到哪, 等他们见到姜水, 就知道那位是多么神异的人了。
能写出《水经详解》的姜水,不似想象中的一身粗布麻衣,半白头发, 满脸勾勒的老者。
相反他非常年轻健谈, 约三十五岁上下, 穿着得体的衣裳,一张口就是天地玄黄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水家, 而是易家。
秦歧玉面对能人一向恭敬, 拱手请初到咸阳的姜水下车, “先生一路舟车劳顿, 本该让先生好好休息, 奈何洞西水患兹事体大,还请麻烦先生进宫面见王上。”
“另外, 不知先生身份,竟将先生错投牢中,当真羞愧。”
姜水对秦歧玉这个充满传奇性色彩的公子亦十分好奇, 他连连打量而后拱手, “哎, 没事没事,也是我做得过头了, 才被郡守抓到牢里去。”
秦歧玉便问了一嘴,“先生做了什么?”
“我说要请个水神上身治理渭水水患,本来百姓们挺开心,我都以此为由要去丈量渭水河堤了,哪知道百姓里面混着官兵,说我装神弄鬼,直接把我抓起来了。”
秦歧玉:“……”
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,幸而他知道姜水就是能治水的水家,不然便是他都信不过姜水。
领着姜水到了咸阳王宫西殿,老秦王歪躺于大榻之上,对面案几竹简依旧累累,榻旁两侧设小案几,奉命前来的大臣们端坐其后,其中还有最近投靠秦国的一些水家。
而安定君与秦歧玉的座位分别位于最靠近老秦王的左右手两边,紧挨着安定君的是蔡兰,挨着秦歧玉的,便是姜水的位置。
从座位上看,足见对姜水的看重。
姜水到了老秦王面前,面对王之威严倒是将性子全部收敛起来了,他也知道这关乎于他能否正大光明治理渭水。
一问一答间,隐隐能听到众大臣不屑的谈论声,“这便公子歧玉推荐的,苦寻已久的李冰?”
“不过一庶民。”
“公子歧玉为何举荐他?”